被打了一耳光啊……
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这一巴掌是不是重了些?轻轻用手揉了揉被抽的脸颊,火辣的痛感直传大脑。
“下手倒是轻一点啊。”想了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被抽一巴掌可能还是轻了些,按以前我的脾气,这样侮辱“自己”的信念简直是在雷区上跳芭蕾舞一样的疯狂行为。
“不过,扇了一巴掌骂我是骗子,我可不会就这样被白揍一顿,别一个人在这里怄气了,倒是说说,我为什么是骗子了?”
看了看握紧双拳低着头的“小邵犴”,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次否定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未来的自己,换做是谁也不能轻松接受,我伸出手,在“小邵犴”的脑袋上摸了摸,手感还不错,难怪以前大家老是喜欢摸自己的脑袋。
“你在说谎。”嘶哑的声音从少女的口中缓缓吐出,“你只是因为害怕伤害到自己亲近的人罢了,你不但在欺骗自己的内心,你还是一个胆小鬼,连守护自己重要的人都做不到。”
“是的,我是一个胆小鬼,因为我无法再忍受失去任何一个对我而言重要的人了,但是我没有欺骗自己,维护正义到头来只会不断失去,我并没有改变任何不公,我只是自私满足着自己对于正义畸形的欲望罢了。”
她说的没错,我是一个胆小鬼,这点我不可置否,但是欺骗自己的内心,依旧坚持着自己幼稚的想法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不是我。
“伸出你的手。”少女伸出了她的右手,这个时候的我手上还是光滑如玉,不像现在的自己,一双手上满是擦痕。
“别再尝试了,你也知道的,我早就已经被拒……”
我没能说完话,暗淡的火光从少女的右手一点点传递到我的右手,攀附上我的右手,温柔地构成了一片片黑色冒着亮光的鳞甲,温暖的感觉从右手传遍全身。
“这……怎么可能?”
我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可是手上的鳞甲并没有随着我的松手而消散,依旧依附在我的手上,手掌攒成拳头,虽然在幻境中,这种熟悉的感觉并没有欺骗我,我还被认可着吗?过去与它并肩作战的回忆涌上心头。
“是你在拒绝它,从你说你是来自未来的我那时开始,我就开始确定你是不是在说谎,和屏蔽它的你不同,我还是能够和它交流,你不会忘了自己一直都是半容器的状况吧?”
“小邵犴”一扫先前的沮丧,已经做出了“YES”的手势,我沉默了一下,这次用右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自己脑袋的手感真不错。
“哇哇哇!待会我头发被点燃了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们可是不可燃物。”
“哇哇哇,其实我觉得自己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嘛!不对,你刚刚难道是在开玩笑吗?是不是觉得我说对了!果然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信念的。”
“谁知道呢?”我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幼儿园遮挡的阴影下,鳞甲间的火焰像烛光一样微微跳动着,只要内心还没有完全放弃对公正的追求,它就不会放弃自己,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在这个幻境里,绝对是好事,视线的尽头,遮天的黑影一点点地扩大,无数张血红色的嘴唇拖着一条粗壮的黑色尾巴吞噬者沿途的一切景色。
“终于做出反应了啊……”掌控着幻境的危险物开始干涉起这个幻境,这是第几次在幻境里直面危险物了?记不太清楚了。
“看起来真的是幻境,我这么可爱居然是一个幻象吗?好麻烦啊。”
身边的自己开始发起牢骚起来,想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可能是一项技术活。
“很对不住。”空荡荡的大脑想不出什么话送给自己,只能简单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如果我真的就这么被幻境给压垮了,她还是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没事,不过趁我们还有时间,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带着你去做一下。”
少女牵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跑动起来,绕过卖零食的小卖部,经过王记鸭汤面,路上还看见了汇集在一起眺望着远方阴影的斜阳小镇居民,最后跳过小时候怎么样也翻不过去的围墙,我回来了,斜阳福利院。
福利院中央站着一位妇人,已经很多年没有换过的蓝色旧短袖,上面的花纹早就看不清了,白了大半的头发,慈爱的面孔,长年的劳作压垮了她的身躯,见到我们,她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她张口问道:“邵邵?是你吗?旁边的这是你的朋友吗?”
妇人出声的那一瞬间,我的泪腺全然失守,抬起手擦拭自己留下的眼水,即使问话的对象不是我,即使她只是一个幻象,但已经足够了,看得见我就足够了。
“妈妈,我们进去再说吧。”注意到了我的窘态,少女拉着我和妈妈就往福利院里走去,远处的黑影在不断靠近,按这个速度下去,只要不到30分钟,估计就会来到斜阳福利院。
“妈妈,旁边这个是我的朋友,叫她吴皂就可以了。”
“稍安勿躁……我以前开始就是起名废吧。”我没忍住小声地吐槽了一句,视线没有离开张琴妈妈,炽热的视线让妇人有些躲闪。
“妈妈,我这里说一件事情,可能信息量会大一点,听起来也有点荒唐,但请相信你的女儿不会和你开玩笑。”“小邵犴”一脸严肃地看向张琴,然后慢慢地解释起这一切的事情。
少女将幻境的一切缓缓道来,不过在提及我的时候却并没有说我的身份,只是简单地说到我是她现实中的朋友,也顺带省略了我在现实中手刃了妈妈这一事实,虽然“小邵犴”已经尽快地讲解幻境中的一切了,但时间还是过去了20分钟,黑色的触手摧枯拉朽地席卷着斜阳小镇的一切,从窗外看去,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好了,妈妈,我知道的大概就这么多了,所以说我们都不是真实存在的有血有肉的存在的人类啦,所以接下来我要去做的事情你就别大惊小怪的啦,能的话和这位……吴姐姐聊聊天吧,我先去处理点事情。”
少女蹦蹦跳跳地打开斜阳福利院的院门,一溜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不一会儿,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被黑色触手遮掩的天空,骇人的呜咽声从远处铺天盖地地传来。
“请问,你是现实中的邵吗?”妇人一语打破了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内心,简单地问句就好像是巨石砸落到我的脑海里,溅起滔天大浪。
“这……”纠结的内心好像被猫抓了一般,我忍不住用大拇指刮起自己的食指指腹,等我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张琴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妇人站起身,绕过桌子抱住了我。
“邵,这么多年来辛苦了。”温暖的大手抚摸这我的后脑勺,泪腺彻底失控,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划过我的脸颊,打湿了妇人的衣领。
“妈妈,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声音嘶哑的不像人样,我颤颤地伸出双手,没有敢抱下去,这一切都是虚假的,但我仍然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你两其实长得特别像,以及你头发后面的这个发饰,我确定了一下,这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礼物,邵邵,一定要安全地离开这里,然后在现实里要多回家和妈妈聊天哦。”
“好的,那当然,我可是最爱你了,妈妈。”我将脑袋埋入妈妈的怀中,绝对不能够让妈妈看见我现在的表情,绝对。
“那是,妈妈永远爱着你啊,这点一定不能忘记哦。”
远处的爆鸣声已经消失好久了,谢谢你了,或者说谢谢我自己?温柔的触感缓缓消失,黑色成为了幻境的主旋律,在这片幻境中,我唯一的温暖也消失了。
黑暗中,微弱的烛火光亮起。
(大家好,这里是爆米花叶,前一段时间由于在外面进行社会实践所以没足够地关注《憨憨下属》的情况,然后在故事的节奏上简直是稀烂,在之后的时间里我会尽量改正,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不要脸求一波收藏和点赞,别打我,坐一天飞机了,终于可以回家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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